答与不答并非关键,重点在于我们能否反转分别念给予的肯定或否定

古代佛教故事 宁玛昌列寺 发布于 2020年12月05日 星期六 17:49

一些不是佛陀信徒的苦行者在接受供养后,会对布施者说些赐福的话,如“愿你们远离危险,祝你们兴旺、财源滚滚来,愿你们长命百岁”。相反地,佛陀的弟子比丘们在接受供养之后却默默不语。这是因为佛陀证悟以后的前二十年,要他们如此的。 当时的人就加以比较:“苦行者祝福我们,而敬爱的比丘却什么也没说。”

很多比丘向佛陀反应这件事,佛陀从此要所有的比丘在接受信徒的供养之后,也要说一些适如其分的祝福。从此以后,大众在供养之后,也能够听到比丘们适当的祝福而心满意足,并且建立信心。但另有其他的苦行者则讥讽地说:“我们严格遵守牟尼(智者)的传统,保持沉默,而沙门乔达摩的弟子则在公众场合讲说法义。”

听到这种蔑视的话后,佛陀说:“比丘们!有些人沉默不语是由于无明和胆怯,有些人则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深奥的知识。只知保持沉默的人不是牟尼(智者),只有克服恶业的人才是牟尼(智者)。”

如果说,佛法修行之路,最后见解脱的实质,是见到自我本具清明而无污染的自性,那么换一种理解就是,修行的整个过程都是对于自我伪装的严厉打假。我们不能否认轮回是苦的结论,因为在我们未见本具清明的自性之前,一切知见都是建立在心与心的偏见之上。这种对立性,再加上“自我”作用的造作性,于是乎,我们习惯了以偏见来贴标签。

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等等苦,对于轮回中的我们来说,基本属于不可逆袭的窘境。如果说对于“我们生命是如此脆弱”的合理解释为无常,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被吓死或是苦极而终的。如果我们能瞥见无常,哪怕让这种认识根植于观念之中,那么即便我们暂且看不清自我造作的实相,对于偏见所致的虚幻,也不会太过认真或随顺这种自我浮夸的造作而大惊小怪。

我们之所以活得非常夸大其辞,而且感觉每个人都是一部苦难史的原创者一样,原因仍然归功于“自我”的作用。它的整个运作系统真的非常缜密和复杂。自我的霸道性,基本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凡我们想要提起稍许觉知来逆转“自我”的作用力时,它又会瞬间与你化敌为友而蛊惑于你的正见;因为偏见就像自我作用的卧底般,它们都有非常强大的“反侦查”力。

说到偏见的作用,就不得不提这种作用对于心外事物贴标签性和局限性。我们之所以这么信以为真所有的事物,以及对于事物的直接反应,乃至于触及自我防御系统的各种情绪的发展和演变,皆源于我们的狭隘。事实上,只要没有证悟,我们肯定就是狭隘至极的。这么说,并不子虚乌有,因为在自我浮夸的作用下,它还有自圆其说的本事。我们之所以都认可白的不是黑的,黑的一定不是白的,或是小的就比大的一定要小等等,这类定义的弯弯绕,其本身就是一种分别的狭隘。我们只窥见了事物的一面性,而非全面性。所以“生老病死”对于我们狭隘的知见来说,感觉就是一个单向的终结,而不是一个双向的循环。我们定义的死亡就是死亡,根本读不懂重生的含义。

更有意思的是,在如此狭隘的偏见中,我们还有非常多的疑问,且无论是肯定或否定,在自我自圆其说的掩盖下,它一定不会被反转。这种作用,只会让我们平添更多烦恼习气。因为,在没有达到修行的大彻大悟之前,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妄念的折射体。我们之所以这么执着一切幻相,并如此肯定它们的真实性,还因为凡夫心的作用,它非常地忙碌,而且会让妄念不断飞速而过。我们之所以肯定心外一切的固有,就是因为无法瞥见那一念未生,一念又起的间隙。

如果说修行是在修心,是在对自我概念的去伪存真,那么另一种更合理的说法就是-----让我们练就瞥见心相续间隙的本事,能让我们发现妄念连贯性的假象。佛陀曾在《金刚经》中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可是醍醐灌顶的一句真言啊,这就好比给我们所有想要答案和忙于定义的一切当头棒喝一般。如此看来,有时候,对于我们的疑问,答案其实并不重要,答与不答也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能否在自我运作的狭隘下,对于事物分别念给予肯定的否定,或是否定的肯定。这种反转,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慧见内心间隙的修为。

愿诸众生得解脱,圆满无上大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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