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的教法，可分为言教和证教。佛法，是依靠言教来传播，依靠证教来持有。谁能持有？不论是出家人、瑜伽士、在家居士，只要精进修持就能持有。

从佛陀时代，如舍利子、目犍连、迦叶尊者为主的罗汉，以及观音菩萨、地藏菩萨等大乘菩萨，还有给孤独长老、明光王、胜军王等众多在家居士，都精进修持佛法而成就。还有很多高僧和在家瑜伽士，如佛陀的儿子罗睺罗，是十大弟子中密行第一，又如南印度的恩扎菩提国王、香巴拉的月贤国王，都是修密法而成就。

这些修行者，有的是专一实修而成就，是佛法的持有者；有的一生以讲经说法为主，是佛法的宣说者，两者一样难能可贵。其中，专修者比较容易自我成就，宣说教法者比较容易成就他人。

但宣说者也一定是有很高的境界才能利益他人。像格西、堪布等一生以讲说法为主，自修为辅，他们有很高的修行境界，精通经律论三藏，辩才无碍，一生努力地传播佛法。

历代也有很多高僧放弃今生成就的机会，选择广传佛法。如噶陀第一代祖师旦巴德协大师，他的上师蒋顿巴大师告诉他：“如果你到冈巴修行，今生可以虹光化身。如果到噶陀弘扬佛法，讲经说法会占去你太多时间，而无法成就虹光身，但你的传承法脉，会有超过十万的弟子虹光化身，教派将流传千年以上。”旦巴德协大师选择了后者。

旦巴德协大师是文殊菩萨的化身，也曾化现为依喜措嘉佛母，当时则是以高僧形象出现在世间。他一辈子传播佛法，虽然没能虹光化身，可是从他的弟子开始，传承法脉里有很多虹光化身的成就者。

有些人独自苦行，虔心实修，并在觉悟之后，把实修经验传给其他修行人，或留下大量著作传给后世的修行者。很多弟子经常问我：“为什么有些成就者一辈子闭关，不讲经说法，一生不就浪费了？”其实，他们是用不同的方式利益无数众生。要知道，佛教相信六道轮回，所以要利益的众生可不只有人类。

实修者，不一定会讲经说法，但证悟的境界很高，密勒日巴大师就是最有名的例子。密勒日巴大师没学过经律论三藏，在学问上可说是半个文盲，但修行境界非常高，常以无碍的神通，来调伏弟子或当时傲慢的学者。

他如何调伏弟子日琼巴呢？日琼巴是到印度留学、求法回来的大学者，辩才无碍，内心有着强烈的傲慢。上师问：“虚空是有阻碍还是无阻碍的法呢？”日琼巴说：“虚空当然是无碍法。空间就是空的，不具阻碍性。”这时，上师以锣锤敲着天空，发出大声响，问：“如果虚空是无碍法，那声音从哪儿传来的？”日琼巴目瞪口呆，讲不出话来。

上师又问：“石头是有质碍的实体，还是无碍法？”日琼巴说：“当然是有碍法。”于是，上师从石头钻进又钻出，当下显示石头的无碍性。除此之外，上师也曾钻入牛角，牛角没有变大，但他也没有变小。当日琼巴说“有”，密勒日巴就示现“空”，当弟子说“空”，上师就示现“有”，用神通调伏了弟子。日琼巴的辩才无碍，但敌不过密勒日巴的实修证量。上师觉得日琼巴太重视探讨理论，不重视实修，为了调伏弟子的傲慢，除了展现神通，甚至把弟子的书全部烧了。像这样的成就者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