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怒相的慈悲教育——严师出高徒
我们小时候,除了阿根堪布比较乖,所有的喇嘛包括我在内都不是乖乖小孩。那时又没玩具可以玩,都是用拳头彼此闹着玩,拿拳头不过瘾就拿棍棒,佛学院里最多的玩具就是各种棍棒,比来比去,比不好就划出血是家常便饭。伟大的老上师——土登曲吉扎巴尊者来了之后,把我们这些孩子好好教育了一番,还派大师兄苦口婆心教导我们,从佛法的角度一点一滴转变了我们。
以前内地的四川人管藏族人叫“藏蛮子”、“野蛮人”。在藏文史书《西藏吐蕃王统记》中记载了“猕猴变人”的传说,说古藏族人是观音菩萨化身为神猴和妖女生下的后代。所以,藏族人天生就有两种完全对立的性格,善良的时候似观音菩萨,现在很多人都赞美藏族人,说藏民虔诚、善良、朴实等等;可忘记观音菩萨的时候,魔鬼的一面就来了,有些人可能伤害了别人也没感觉,性格火爆得不得了。包括格斗的习气,一直影响着很多辈的藏族人。
我有个亲戚,年轻时逃婚想去噶陀寺出家,还没来得及出家就解放了,政府把他编入公务员让他结婚。他有个很大的好处就是一直念六字大明咒,嘴巴几乎停不下来,干什么都念六字大明咒,我猜他可能已经念了四、五亿遍了。可是他的心直到退休都没任何大变化,野性没改。有一次他儿子和儿媳吵架,连亲家公也来兴师问罪,吵着吵着语言就激烈起来。他就跟亲家公讲:“你来我这儿兴师问罪觉得自己是条汉子?还是觉得你有这个权利?你想逞强就去拿把枪,你一把,我一把,咱俩一对一好好比一比。”那时候藏民手上有猎枪,现在当然枪都没收了,没人手里有枪了。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亲家公站在他们家田地对面,他站在这边,拿着枪比比划划问谁先打,亲家公有点害怕想先打,也是想吓吓他就算了,就打到了旁边的地里。轮到他的时候,他瞄准亲家公的膝盖就打了过去,把人家的膝盖给打废了。我知道后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其实,这就是一种劣根性,前世带来的习气。好在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启蒙老师,在老上师来之前,我的师父就是我的亲舅舅,雍忠师的师父是寺院的老方丈,老喇嘛们对我们都很严厉。方丈长得特别高大,满脸的胡渣,记得有一次在老庙念经,他敲着鼓,我陪在边上。小时候的我,修法时经常容易打瞌睡,正睡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头上挨了一下,原来是被方丈敲头了。我记得学佛第五年的时候,舅舅看我打瞌睡,一个耳光就打过来,不一会儿我又睡着了,外婆又心疼又生气地拿着拐杖在后面捅着我说:“怎么刚打完还睡!”那时舅舅非常严肃地对我讲:“我现在打你的左脸,让你将来不缺吃;打你的右脸,让你将来不缺喝,打你的背,是让你将来能够接受到众生供奉!”现在都一一应验了。
小时候乖乖听话的就有奖,不听话的就要尝棍棒了。人说“严师出高徒,棍棒之下出孝子”,我们这儿是棍棒之下,活佛也出,堪布也出,阿奢黎也出……在师父们严厉的关爱之下一路成长起来,业障也早早就净化了很多,那些充满慈爱和责任的忿怒相,其实都是在帮助我们消除宿业。
后来建设昌列寺,十几岁的我们用自己的肩膀背石头,从森林里面运木材出来,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非常快速地消除了很多业障。慈悲的师父们当然不是虐待狂,在我眼中,他们每个人都是非常好的修行成就者。而且,所有在严师教导下培养出来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对严师慈父们发自内心的感恩戴德。
我讲这些是想告诉大家,弟子们回到家里来做做事,搬搬东西,打扫卫生,平时也有给大家供僧、建庙的机会大家一起做,这都是给你们消业积福的机会。
现在师父对弟子,早已经不是可以像马尔巴对密勒日巴尊者那样的时代了,因为现在也没有这样根器的弟子了。如果那样的话,弟子们早就都跑了。所以,只能通过一些善巧的方法,包括“一元善愿”也是师兄姐们苦口婆心为了让大家每天能发善愿,多做善事发起的。现在的社会一元钱能做什么?是你们需要练习发出菩提心,发出广大利益众生的愿力,只有不断的重复,加深在阿赖耶识心相续中的种子,为了能够快速的成就,所以我们现在才要努力去做这些事,舒舒服服不可能消业,更没有可以轻轻松松就能成就的。
愿诸众生得解脱,圆满无上大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