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众生应该基于“禅”而生活

铃木大拙 宁玛昌列寺 发布于 2018年01月07日 星期日 19:38

“禅生活”这一命题的内涵何在呢?换言之,这一命题意味着我们芸芸众生的所有日常物质和精神生活都与禅相伴,与禅共存。

可以设想一下,难道我们的日常生活可曾须臾脱离过“禅”吗?我们可以欣赏一下饲养在鱼缸中的一尾尾小鱼,任凭如何拼命地挣扎也脱离不开那个小小的世界,若是强行逃离,最终只能落得个遍体鳞伤、必死无疑的可怜下场。

正所谓世间法是梦幻空花,非世间法亦是梦幻空花,都是无法把握的,世人终究跳不出世间法的窠臼。

如果我们从其他角度来观察一下的话,所谓“基于禅的生活”可以理解为:在我们呱呱落地世间之前业已具有的“头脑”之上再添加上另外一个“头脑”之意。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反复阐述这一命题呢?这是因为我们往往由“何为人之本源”这一似乎一清二楚地日常生活疑问出发,最终卷入自身内心的思想纠葛而陷入束手无策、不可自拔的境地。

毋庸赘言,这是一个愚蠢至极的结局。而正是这种“愚蠢”发问的本身,向我们芸芸众生展示了一个迄今为止未曾领悟过的思维领域。

换言之,所谓“愚昧无知”就是一种“好奇心”。“好奇心”可以称之为“神”赋予我们人类的一种精神财富。恐怕“神”就是为了更加了解自身本源而创造了人类,继而借助人类来满足自身的好奇心吧?

言归正传,拙著既然以“禅生活”为命题,那么我们就首先由这一命题探讨开来吧。为阐明这一命题,我们可以运用“神”(“神圣的生命”)赋予我们人类内在的思维领域的高度发达而丰富的知识,即“思想意识”。

这是因为,所谓“知识”正是我们人类与其他生物的根本区别之所在。“知识”二字本身十分繁琐抽象,但知识是我们人类经营日常实际生活的工具,只要我们恰如其分地加以运用,就一定能够获益匪浅。

众所周知,唯物主义者主张:思维取决于存在,而存在不为思维所左右,源于实根实据的存在又被其本身所制约。我本人并非对此论断有所异议,但是我认为唯物主义者的这一论断疏忽了一个不可否定的事实:如果没有思维和意识,我们只能称所谓“存在”为“非存在”。

事实上,所谓“存在”,只有自我对此有所意识之时,才可以称其为存在。如果“神”只是作为“神”而仅仅止步于自我本身,那么“神”即为“非存在”;只有当“神”觉悟到了“神”并非“神”之自身,“神”方能升华为“神”。

也就是说,“神”非为“神”自身,故而“神”即为“神“。”神非为神“这一论断取决于”神“之内涵。所谓”神非为神“就是”神“自身的思想和意识。

正是依据这一意识,”神“既可以脱离其自身,同时也可以回归其自身。由此而推,我们难以盲目地附和唯物主义者所主张的”思维取决于存在,而存在不为思维所左右“这一论断。

我们可以推论:存在自身由于思维而存在,也就是说,”存在“并非”存在“自身,故而”存在“即为”存在“。

禅就是生存,禅就是生活,生存就是禅。也就是说,我们芸芸众生并非借助于禅而生存,而是生存于禅之中。但是可以说,所谓“芸芸众生借助于禅而生存”这一论点就是源于对上述事实的认识。

毋庸赘言,这种认识至为重要。为什么可以这样讲呢?因为就人类的日常生活而言,没有比在日常生活中体会认识“神”更为重要的了。

犬之所以永远为犬,就是因为犬没有意识到自身为犬,也不知晓自身包容着“神圣”,所以,犬不可能超越自身。

犬嗅到了骨头的气味就会飞奔而食,渴了就会觅水而饮;周期性地追逐异性,甚至不惜为得到追求目标而与竞争者拼死相搏;当自身生命行将终结之际,只能咽气死亡而已。

犬为什么不能慨叹自身的命运?为什么既无悔恨也无期盼和憧憬?这一切都是源于何处呢?这完全在于,犬意识不到自身的“佛性”,觉悟不到这一真理而终其生的缘故。

可以确切地说,犬虽然生存于“禅”之中,却并非助于“禅”而生存;生存于“禅”之中,且借助于“禅”而生存的唯有人类。但是,仅仅生存于“禅”之中并非至善至美,我们芸芸众生应该基于“禅”而生活。

愿诸众生得解脱,圆满无上大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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